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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金小说中人物死亡基调之变化

2011年06月02日 08:54:15 来源:北川中学 访问量:2086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巴金小说中人物死亡基调之变化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北川中学 刘祖红

       引言:自古以来,“死亡”这个字眼似乎总带有些别样的意味,从中国的传统小说一直到现在,提及死亡的作品数也数不清。可是,对死亡进行研讨的并不多:要么是触及而已,要么上升到一个生命意识的高度,让人们在这之上高谈论阔。那么对巴金先生的小说作品尤其如此,前人已经较为准确的总结了他前后期作品的创作风格,前期小说让读者真实的感受到一个热血青年活跃的足迹;后期如一个凝重老人带来的沉思,一位由幼稚走向成熟的小说极大创作者。然而,深入到小说内部,具体到死亡——人物生命的终极安排。隐藏到小说中描写人物死亡基调又怎样?对于他小说中人物死亡之基调,正因有一定的定律,以及引起这一定律的诸多因素,所以本人认为研究之,对全面认识和深入了解巴金这些作品有很大的意义。

  我记得汪曾祺曾说过宁愿一个短篇小说、像诗、像散文、像戏,什么也不像也行,可是不愿意它太像小说。因为在那里面只有注定的死亡!是的,往往一部完整的小说离不开死亡的信号。死亡的最终形态虽然一致:那就是离开人世,不知有无灵魂的身体最终是腐烂在泥土里。可是这死的基调却并非相同,如果巴金先生的一连串小说,我会发现这一系列的变化,前后期小说中死亡基调在一条条人命演绎下逐渐变幻着。

  一、死的手段:瞬间的轰动之举与漫长的垂死挣扎

  巴金笔下前后期对小说中人物死亡有着孑然不同的安排,纵然都是死的,可是死的力度却不一样,先从作者对他们手段的选择来看:《激流三部曲》——《家》中,鸣凤沉湖自杀,《秋》淑贞跃井自灭,还有 瑞洁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难产而死,惠在婆家的折磨下激进而死;《爱情三部曲》中:周如水是跳江,敏最后是抱着炸弹去炸一个镇守厦门旅长的列车而死去。

  到了巴金的后期创作,作者似乎少了些激情与勇气,在他笔下诞生而又消亡的人儿不再那么生气活现;默默地来,默默地去,在《寒夜》中的汪文宣是个患有严重肺结核病人,在文中一开始,作者就已鲜明地到处这本是一个极不健康的人,而就是他这样一个柔弱、本分、老实而疾病缠身的一个人,在新中国胜利的那一天,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,他经历的不是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,而是怎样在一个新家庭中让生命被那间黑屋子吞噬殆尽。作者在叙述这样一个人物时显得那么低调与平稳,似乎在接受一个铮铮的事实。同时也叫读者们随之接受,那就是作者的创作思想不再是前期如狂隹般的呼喊,青年人般的动态活现。相比之下,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凝重老人,主任公的死他似乎早清晰地认识到,读过巴金先生作品的人决不会不先知晓:汪文宣,扬老七,和《第四病室》中最终被移入太平间的病号们的死亡大相径庭。

  《憩园》是作者1944年写的,那是巴金在四十年代回到阔别十八年的成都故家,从那位由荒唐而潦倒的本家五叔之死得到灵感,写成的这样一部探索人生和人性的精美之作。《憩园》的主人公杨梦痴,作者是这样安排这个阔少爷的归宿:无赖被妻与长子逐出家门,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,在饥饿的极度迫害下,被迫行窃而染上霍乱,死在不知时不知地的时空里,说句厉害的话,他该死,即使没有人逼他,他也该死,孤单的死,寂寞的死。

  《第四病室》更是让读者大开眼界,这些人们如判死刑一样,一出现就注定死亡。

  相比起来,在巴金笔下的人物死亡人众多,年纪轻轻的有,中年丧命的也有,从前后期这样划分,从死亡手段这一角度来看,显而易见的,前期的鸣凤,瑞珏,惠,淑贞等人物得用“灭亡”而字来将才好,而后期的死亡人物,如:汪文喧,杨梦痴,病号则用“死亡”才最为合适。怎么讲呢?虽然字典里没有细细的分清而词的区别意义,从某种程度来讲,而词可以替换,然而在巴金小说,用“灭亡”还是“死亡”来分别形容前后期人物的归宿才恰当不过。

  以上已经详细举出前后期小说中人物死亡具体才却的手段:跳湖,跃井,比起后期长期患病至死无疑是壮举,鸣凤,瑞珏,惠,淑贞,杜大心他们的死是一种瞬间的动作,是意料不到的突然灭亡,或者说是在外部环境的残酷挣扎下的英勇壮举;而后面的人物:汪文宣,杨梦痴,《第四病室》的病号们是在自己的吞噬下一种无可奈何的死亡,只向死亡低头,前期的人物表现出的更多的是一种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,他们不停的斗争,而死就是他们的反抗方式。同样是一种归宿,在汪文宣,杨梦痴等身上,却有另一翻演绎,作者本身就把他们安放在一个死气沉沉的环境中,在自身挣扎无效时,缠绵至时,汪文宣活脱脱一个病号,手着自身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,漾梦痴在悲哀的最后死去,他们更多的是一种来自自身的威胁,在无数的痛苦中懊至消亡。最后的他们也像空气一样消失人间。

  二、死的“决绝”与死的“缠绵”

  知道一点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人,似乎对“决绝”二字更准确地理解,那是一种咬牙的愤怒,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宣泄这样一种痛时,唯有“自灭”才能消除这样一腔愤怒,就像武侠片里的英雄们在物理改变一种生命的威胁时,定不会苟且偷生,而是“自灭”,这也是一种勇气的表现《灭亡》中杜大心,作者巴金也是作为这样一个有勇气的悲剧英雄来处理,宣扬的是那种绝望而又抗争的献身精神,富有正义感和献身精神的杜大心,狂热、脆弱、狂想、盲目、幼稚无不让我们联想到〈水浒传〉里的李魁,走到哪儿,都有一股使不完的牛劲,而这般牛劲在错误的理论指导下只能成为一个后世传颂的悲剧英雄。当意识到外部压力太大一致能噬化自己是,便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灭!

  与之相同的有鸣风,这一善良,乖巧,聪慧的女孩子和淑贞外柔内刚女子。

  人的生命在其间如夏日的雨,疯狂地在广袤的大地上发泄一翻,便嘎然而止,那便市生命的结束,鸣风,杜大心,淑贞,惠,瑞珏,梅这一批活灵活现的人物在自己与环境决裂的那一步,心甘情愿地采取与外界断裂的方式,用“灭亡”来结束与世的污浊,轰裂的故事便如天上流星一般划过星空,给人们的是长长的思索!

  巴金小说创作的后期作品里,有这样一批人,不是天上的流星,是地上残喘度日的牲畜,在主人的极度抚慰下,也难逃死亡的枷锁,他们在垂死挣扎着,那长长的煎熬便是生命中唯一的记忆,死神随时在身边,如蛀虫一般咬着他们的肉体,再到精神,直至死亡。汪文宣同〈第四病室〉里的病号们一样,从无数次的死亡边缘里拉回来,而又被无数次地推向死亡,他们对死亡是恐惧,是无赖,挣扎而又无畏在这样的缠绵中苟且过活,生命的意义在他们哪儿就是活着,而不是生活!尤其是〈第四病室〉这部小说里,充满惶恐的太平间近在咫尺。

  三、死的效应:悲壮与凝重的双重反应

  悲壮是一种有价值的生命的消亡,是一种大自然也不忍心排除的死亡方式。留给后人的是博大与震撼,偏激,外露的气氛在死的那一刻迸发出来,如蓝天白云下的可可西里,“舍去生命里的一个月,换来可可西里的永远和平,永远的安宁。”①当志愿者由心发出的这一誓言时,在空间的可可西里谱写一曲悲壮的歌曲。

  而凝重留下来的是思索,对生命也好,人生也罢,是无声无息的打击与报复。

  杜大心四个热衷于革命事业的信任,还有从封建旧家庭里走出来的婢女鸣风,温惠的瑞珏,惠等,他们不怕死,却求取死的价值,即生命的质量,求胜与外部恶势力的战争,相信任何人都不忍心他们死去,包括安排他们的作者:巴金,而就是这样的他们,却要成为牺牲品,当这样一批信任里我们远去时,留给书本内,书本外的人都是一中同。正如作者所说,当他看到受难的人们是自己的同胞的时候,觉得有一吧刀割者他的心,而这样的几分钟足以激发他十年的憎恨。当同变成一种事实时,那就是这些可爱的年轻生命的结束。巴金在表达他的创作意图室,曾说过:“我写这部小说,不仅想发散我的热情,宣泄我悲愤,并且想鼓舞别人的勇气,共归别人的信仰。我还想使人从一写简单的年轻人的活动里看出黎明的中国的希望。”②为着新事物而献身的英雄们,就这样在巴金 上午笔下演绎着一曲曲悲壮的故事。

  如果说悲壮的牺牲是伟大的,那么凝重的死亡则更为理智与遵从,巴金 40年代后,作品转向深沉,生命每存在一天,则市思索生命所付出的代价,对汪文喧、杨梦痴病号们来讲,他们的生存不是快乐的,他们重在体验生存的这一过程,是人的生命的强悍,还是精神的强悍 而这样的过程并不疼快。他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他们得挺,得熬,而到最后这种答案似似乎仍不那么明显 于是自然流露出的是无泪的悲哀,无暇狂飙的泪水,已经没有。转入心的内在的人生之疼,理智的思索着他们的死我们能读到凝重的气息,无可奈何的宿命!

  由此可见。巴金小说中的人物死亡有着这样悲壮与凝重的双重反映。有歇斯底里的痛惜。也有痛定思痛的感悟!

  四、小说到作者,死亡基调的必然变化

  巴金是一个用心在写小说的作家,小说中他的影子无处不在,即理解他的小说,可不能忽视他这个人,那么我们在清楚地看到他笔下这一系列人物死亡之后,似乎也想知道威吓作者要这样安排,与作者本身的经历和创作风格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联系!

  巴金是出生于哟个封建地主之家,在他生活的空间,对他而言,“有三十个所谓的上等人和三十个所谓的下等人③”可以说他从小过的是一种封建之家大少爷的日子。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不能充塞作者那颗年轻的心,他随着年龄的增长,不断地受着外部先进文化的影响。

  有人说巴金是“五四”运动的产儿,《新青年》,《每周评论》等刊物上的新奇议论和热烈文句,点燃少年巴金胸间的火焰,同时又受到无政府主义的外来影响,廖亢天描写俄国革命青年反抗沙皇统治而英雄献身的话剧《夜未央》,激发了作者对“梦景中的英雄”和“终身事业”的追求4充满着一腔热血的他门槛到现实的剥削与无人道时,心受煎熬,双眼喷火,如受伤的鹰隼般发生凄厉的长鸣。而这样的出生与经历加在一个血腾而才情勃发的青年身上,自然冲出旧式家庭的束缚,以一个反叛者的身份游弋在作品当中,《爱情三部曲》中。杜大心有他的影子,《激情三部曲》鸣风身上也有他的影子,他把这股青春时代的报负挥洒在小说里的人物身上,而杜大心,鸣风,瑞珏,梅等的灭亡更是这股火焰的喷发之时,那是一种撞击,外露,悲壮的赞歌。就是一股燃烧不尽的火。巴金在后期的小说创作风格上转向一种沉稳。这源于他思想上的重大变化,当巴金意识到那种偏激的方式并不能推翻民族的灾难,泪也流了,人的生命也在滚滚的烟火中化为灰烬,而民族依然身负重伤。于是,一种对抿子命运的深重忧患意识犹然而生,似乎这是一种漫长的封建恶习遗留下来的毒瘤,而要拔除这些毒瘤,必须又内至外,作者转入一种凝重,深沉的思考空间。所以,在他的后期小说中,安排了汪文宣,杨梦痴等等一些人物的凝重宿命,承认一种摆不掉的现实。理智,平稳地诉说死亡,自然直接影响着人物死亡之基调,读之带有深沉,感之带有凝重,这较之前期死亡之基调,更像一个中年人或老年人的口吻!作者是一个不安分的小说创作者,他尽力地领略生活,感受一切可以感受到的外在气息,而这一切毫不夸张地溶入到他的小说中来:

  前期受着“五四”先进文化和俄国无政府主义的影响,将一股青年的激情自然而然地附加到小说人物中去,从杜大心,鸣风,瑞珏这一系列人物死亡手段以及死的影响来看,无不体现一种年轻人的激情,偏激,外露的死亡方式。沉湖、跃井、轰炸等等,走过的是那一悲壮感人的瞬间!

  后期他似乎不再盲目地牺牲,用哟中老调的眼光来思索人以内的东西名誉市在安排汪文宣,杨梦痴等一批人物的死亡时,更多的是一种凝重,沉稳的基调!(北川中学 刘祖红)

编辑:唐高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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